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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炳良散文小辑(3)

作者or编辑: 青春励志 发布: www.7lizhi.com 时间: 2013-03-25 阅读:

谁也不知道戈斯基先生是谁,以及戈斯基先生住在哪里。人们只能猜测,这句话对戈斯基先生来说可能相当重要,否则阿姆斯特朗不会特地到了月球上才说。当然,至少有两个人知道这句话的含义,一个是阿姆斯特朗本人,还有一个就是戈基斯先生。戈斯基先生不可能不看任何一份报纸,记者已就此事作了广泛的报道,阿姆斯特朗说的这句话,被登在了全国大大小小的报纸上。

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是在一九六九年七月二十日;直到过了整整二十六年,一九九五年七月五日,佛罗里达州的一个记者又提出了这个问题,这次阿姆斯特朗终于开口了,他觉得他应该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。因为,戈斯基先生已于不久前去世。换言之,阿姆斯特朗要解释的内容,涉及到戈斯基先生的隐私。

阿姆斯特朗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喜欢玩棒球。有一天,他和朋友在院子里玩棒球,他的朋友把棒球打到了邻居戈斯基夫妇的窗户下面,阿姆斯特朗跑去拣球的时候,听见戈斯基夫妇正在吵架。原来,戈斯基太太因为无法接受丈夫的个性,早已与他分床而眠,虽然戈斯基先生心有不甘,仍隔三差五地去骚扰她,但每次都遭到戈斯基太太的愤怒的拒绝。只听戈斯基太太大声嚷嚷着:“你想跟我上床?除非有一天,邻居家那个小屁孩登上月球!”

“戈斯基先生,祝你好运。”

我们必需明白,戈斯基太太在二十六年前也已闻听此言(她是知道这句话的含义的第三人),就算戈斯基太太从不看新闻,但戈斯基先生不会懒得连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的事也不告诉她吧?

美国佬也爱创作段子,创作的段子也带“色”。但细想想,美国佬创作的这个段子,似乎比咱们国产的段子少了点什么,又多了点什么。

少的是猥琐、狎昵;多的是崇闳、开阔。

麦田守望者

没有风。

稻草人在一夜之间遍布田野,远远近近,疏疏密密,令人想起“撒豆成兵”的典故。麦子快要成熟了,是稻草人登场亮相,忠实地履行职责的时候了。麻雀集结在林间鸣叫着,或者试探性地飞过麦田上空,看看稻草人敌人有什么动静。啾,啾,所有的麻雀都不那么乐观,估不透这个麦季对它们来说究竟是祸是福。

没有风。

稻草人复制头戴箬笠,身穿蓑衣的农人形象,但只有一条腿。它们的脸,是在一张白纸上画上五官,慈眉善目,或者笑逐颜开。这是规模化和装备化的一群,手中的竹竿,竹竿上挑着的一块红布,成为它们在麦田执勤的标志。我看见从前的我,一个身背书包的小学生,和另一些背着书包的孩子开始走近稻草人,试图和稻草人攀谈。稻草人叔叔,你为什么不工作?九岁的我问一个和善的稻草人,你手里的竹竿从不挥动,竹竿上的红布一动也不动,你不怕麻雀会吃掉所有的麦子么?稻草人不答。这时候,一些孩子的脸上开始出现坏笑,他们从书包里取出毛笔,笔尖在唇齿间润润,给稻草人画上胡须或者皱纹。

在后来的几天里,依然没有风,空气灼热,麦穗发出了成熟的哔剥的声响,稻草人却依然没有作为。挑在竹竿上的红布一直静垂不动。看见了吧,它们是稻草制作的假人,不是活的,根本不会工作。一个孩子说。是的,昨天我拿弹弓打中了一个稻草人,稻草人也没有反应。另一个孩子说。由于失望,不满甚至憎恶,孩子们开始作践稻草人,几支毛笔在它们脸上肆意涂抹,使它们轻易地变成了歪嘴,斜眼,酒糟鼻,大麻子。

这一年,麦田里的稻草人呈现出丑陋的面貌,我也是丑化稻草人当中的一个。

麻雀已经不失时机地来到田间,它们发现今年的稻草人像普遍得了肢体麻痹症,那些会移动的红布曾经是它们眼里最恐怖的颜色,现在却静止不动,成为死亡的红色,一点也不可怕。满世界都是食物,可以随意取用,根本不必存有戒心。它们的短喙勤奋而灵巧,一啄一颗麦粒,一啄一颗麦粒,顺便还能去壳。而当它们由于吃得太多,飞行有些困难的时候,它们都选择停栖在了稻草人戴的宽沿草帽上,啾啾而鸣,遗下白色的粪便。有些麻雀天生闲不住,或者认为这是一个报复的好机会,短喙转而啄起了稻草人的脸,一啄一个洞,一啄一个洞。多么奇怪,孩子们留下的墨迹,成为对短喙的指引,它们啄完稻草人脸上的麻子,又啄稻草人的鼻子,嘴巴,眼睛,把眼睛啄成一个大窟窿。

这一年,孩子和麻雀事实上成为了合谋者,成为对稻草人毁容和凌辱的共犯。

我九岁的生命必需穿越一个类似于日全食那样的黑暗时刻。这是一个午后,云层压得很低,黑夜像突然降临,但依旧没有风。麻雀惊慌失措,惨叫声一片,每一只麻雀都想尽快撤离这个是非之地。由于害怕,我在田野上惊慌地逃奔,很快迷路,因为我找不着确定方向的参照物。我看见麦田里的稻草人却异常镇定,像战争打响前的那一刻,屏气凝神,等候一颗信号弹的升起。信号弹升起来了,是天空的一道耀眼的闪电。雷声响了。起狂风了。这时候,稻草人发威了,身体在剧烈地抖动,竹竿在舞动,红布在飞舞。满世界都是狂暴的稻草人。这与其说是一场对麻雀的战争,还不如说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暴动。稻草人被欺负和凌辱得太久了。只有走到具体的稻草人跟前,你才知道什么叫困兽犹斗,什么叫狰狞与恐怖。稻草人已经生不如死,它们的脸整个毁了,但依旧藏着一颗不死的复仇之心。黑暗与狂风持续了有半小时之久。风停的那一刻,暴雨骤然而至,沉重的密集的雨点恰如其分地打湿了麻雀的翅膀,使它们不能飞翔,也像雨点一样落到地上。

它们都死去了,挺着一只只鼓胀的小肚子。

别以为稻草人痛击的只是麻雀,不!无辜的麦子也成为它们袭击的对象。麦子在反叛的稻草人的击打之下,纷纷折断和倒地,成为死去的庄稼。

也别以为稻草人是最后的胜利者,不!战争结束,雨过天睛,麦田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倒下的稻草人,缺胳膊少腿,甚至掉了脑袋,整个麦田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。

几乎和稻草人、麻雀、麦子一样死去的,还有我;当天晚上,我发烧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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