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店的故事
书店的故事
一个书店意味着一个故事。记得在我所出生的那个贫瘠的镇上,有一家只有40平方米左右的小书店,书店的名字叫“兆英书店”(这样的店名自然应该是取自店主的名字)。除了卖一些书之外,这家小书店还兼卖文具、体育用品,甚至还有其它一些小商品(如皮带、打火机、玩具等等),琳琅满目,如果仅从这家店所售商品的比例上来看,应该说它兼卖图书可能更准确点。即便如此,这也是当时全镇唯一一家有图书出售的地方。在很长的一段的时间里,我都在这家书店里消磨时间,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蓝色封面那个版本的《三重门》,第一次读到史铁生的《病隙笔记》,第一次读到村上的《挪威的森林》(书中写到两人在皎洁的月光下赤身相对的段落至今铭记)。
虽然那个圆脸的老板对我只读不买而多有不悦,但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,我仍然会在周末的下午骑着脚踏车赶来看书,偶尔兜里有钱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买一本便宜的书,以博取老板的欢心。
这是发生在我高中时代的一段与书店的经历,如今我生活在一个以富庶著称的江南小城,但因为那家书店的存在,那个苏北的小镇会在我的记忆中持续地丰盈,而我所经历的那段时光也愈发的明晰、色泽鲜艳而层次丰满。这也许也会促发我去思考,一个书店和一个人的关系可能不仅仅只是阅读者与阅读的关系,也许这两者之间还会相互制造某种深刻的想象中的感染,创造一种类似一枚石子在一片阳光中坠落于平静湖面上的激越,它们之间可能一生都在相互叙述,不断对话。
我迫不及待地想和读者们一起去领略那些更为壮观、辽阔的书店故事,就像不久之前我看到的一张艾伦·金斯堡、凯鲁亚克、尼尔·卡萨迪等一帮家伙在旧金山城市之光书店门前合影的照片,不知道为什么,这张照片迅速点燃我,(http://www.7lizhi.com 人生哲理)让我心潮澎湃地去怀想上个世纪60年代的美国,似乎这张照片已经能够让我对“垮掉一代”心向往之的情绪释放干净,“垮掉一代”,甚至上个世纪60年代的美国,就可以被一家书店和那几个荒诞不羁的年轻人所代表……
在这期专题组稿过程中,我本想让我的撰稿人试图描述那种层次更加复杂的书店的故事(我企图这种层次涉及情感、情节、生活、历史、命运等等),但从最终的来稿来看,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采取了“记忆”的立场,试图用隐秘的社会学暗示书店的最终命运,并由此制造了那种难以言诉的“记忆”美学。
这让我想到英国玄学诗人、散文家多恩说过的一句话:“全体人类就是一本书。当一个人死亡,这并非有一章被从书中撕去,而是被翻译成一种更好的语言。”我想书店也应该如此,至少在我那几位撰稿人看来是这样:当一个书店消失,这并非在时空中被删除,而是被转化成一种更美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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